2015-01-08 14:03:41|来源:环球时报|字号:
各种裂痕需修复
“占中”期间,香港警察面对极大的工作压力。但对一些警察来说,如果警察和示威者是家人的关系,矛盾会突出。
五十多岁的警员杨先生家中有一个读大学的独子。从前,儿子对政治冷淡,只顾吃喝玩乐,但在9月28日的催泪弹事件后,他突然“醒觉”——是时候关心社会了,于是去了金钟,支持“占中”。从那一刻开始,父子俩经常争得面红耳赤,不时展开骂战。
杨先生从警方的立场分析事件,强调警方职责只是维持秩序,保护市民,而且港人参加“占领运动”没有用,要求儿子不要参加。但儿子不听。有一天,杨先生气得大骂儿子,限他一天之内搬走。儿子毅然离家,至今未归。杨先生接受《环球时报》记者采访时说,现在是时候面对现实、修补父子关系了,但父子间的裂缝恐怕难以很快修复。
“占领运动”期间,除了正规的警察维持社会秩序,也有赖不少辅警协助警局进行日常运作。入职超过13年的辅警阿余就是其中一员。39岁的阿余接受《环球时报》记者采访时说,他一个月通常要抽三至四天时间做辅警,驻守荃湾分区。在“占中”那段日子,他需要不断加班,以协助警局的日常工作。
阿余多年来外出巡逻,一直与小区的街坊相处融洽。但“占中”发生后,他与街坊的关系却出现一些微妙变化,令他感受到香港社会的分裂。“许多支持占中的市民视警务人员为坏人,每次外出巡逻,都会有人投以怪异目光,或者有人专门走过来,当着我的面责骂我是黑警”。阿余说,有时候,甚至会有人故意走过来围住他,作出种种阻挠和影响他执法的举动。
不过,有支持“占中”的港人,也有反“占中”的港人。阿余说,过去两个月,在巡逻途中,不时会有市民主动走向他,对他说出“加油”“支持”之类的话,甚至有市民送饮料给他。
卷入政治漩涡
“以往的示威、游行都是反政府和支持政府的人对骂,警察最多是横在中间,维持秩序,但这次情况完全不同,示威者直接和警察对峙,他们非法霸占道路,我们不但被他们辱骂,还要保护他们的安全,更要驱赶其他反对占领的市民,这种情况很变态。我当差快30年,还从来没见过。”一名警员颇为感慨地说。
这名警员对《环球时报》记者说,“作为正常、有理想和原则的警察,看到‘黄丝带’初期挑衅警察的行为,任何人都会觉得委屈,因为传媒只会讲警察如何打人、打击学生、执行政治任务等莫须有又无限上纲上线的指责,没有人说句公道话。”他说,“占中”初期,“占领者”拦住警察的送餐车,声称必须经过他们检查才能放行。“看到这个新闻,我难过得想哭,但这件事不仅没有影响警队士气,还让我们觉得要忍辱负重,向公众展示决心,我们自己抬饭,我们希望公众知道哪方做法不妥。”
由于“占领者”隔三差五冲击警方防线,面对“占领者”的侮辱和挑衅,成了前线警员每日的必修课。“这次的运动影响社会秩序,警察被迫介入,成为间接参与者,承受无形的压力。占领者不断洗脑、谩骂警察,希望我们发动‘军事政变’,但这是不可能的。”坐在《环球时报》记者面前的警员连连摇头,“他们以普选为诉求……这是不是迫使警察做出判断,比如变相认同所谓‘公民抗命’是对的?我们不能贸然清场,但为了维护社会秩序,却要赶走反对占领的市民,我们竟然帮占领者做一些灭声的行为,这是什么逻辑?”
接受《环球时报》记者采访的警方人士认为,这次“占中”还反映出香港媒体的生态极其不健康、不专业。“传媒一味寻找对立议题,加以渲染,而不是讨论价值观层面的问题。在民主派的洗脑下,年轻人都认为一毕业政府就要给房、给工作。”他说,在“占领区”听到16岁的中学生理直气壮地说政府如何不公、自己买不起房。“你有没有贡献过社会?有没有自己奋斗?”
去年12月11日,警方对金钟进行“全面清场”,保安局局长黎栋国见记者时,用“忍辱负重”来形容警队过去近80天的心情和境况。“真的是忍辱负重了几个月,主流传媒完全营造警察没有良心、偏帮政府的形象,然后不断打压我们。”不过他也讲了几个感到温馨的情景。比如有一次,他去诊所复诊,准备离开时,医生和他聊了几句。“医生说了一句话,当时我特别感动,他说,‘我们整个诊所都是支持警察的,我们都不认同黄丝带’。”他摸着头说,那个时候才知道,原来香港有这么多理性的市民,“我相信每个人心中有把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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